嗑德哈锤基盾冬SD密林父子。年纪非常大。原创《伊克雷尼》。

Aequorluminis / 伊克雷尼 - 第四章 海底之门Ⅴ

小说,长篇,借哈利波特、魔戒和德哈tag,文体和设定(以及CP)有相似之处,如有打扰十分抱歉。


书名《Aequorluminis》,译为《伊克雷尼》,意为“深海里的光”。慢热文,前面的铺垫可能有点无聊。大概从第八章开始会比较有趣。

初衷是为了嗑德哈CP,也因为看到虎鲸的报道觉得很难过。所以有了这篇文,有CP,有成长,也有遗憾,人生本就如此。

整体架构相当于哈利波特+魔戒+权游,亚特兰蒂斯不是高科技,而是元素+光能+神祇+精神力的设定。每个设定都有查阅相关资料,会尽力保证逻辑自洽。


第四章 海底之门Ⅴ

  新生们陆续跟上去,勒维还因为刚才那些话而苦着脸,明显有些忧虑,“有歧视!血统论!我还以为伊克雷尼是个像天堂一样的地方。”

  “拜托,勒维。”德拉尼虽然也有点不安,不过他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人类这么多年来都在伤害海洋生物,换做是我,可能也会敌视这些曾经带来过伤害的人。”

  但勒维觉得他现在就受到了伤害,他显得愤怒而委屈,“显然十二岁还没来得及造成什么伤害!我们凭什么要替前人承担后果!”

  德拉尼忍着笑,拍了拍他以示安慰,“你也知道是前人了。要体谅一下对方,毕竟我们的祖辈造成了不少伤害。”

  虽然勒维心里赞同德拉尼,但他还是咕哝了几声表示委屈。

  走上甲板的时候,白船正在海面上航行。勒维随口问了句,“这是哪儿?”

  他没指望能得到回答,实际上他觉得没准这是异次空间之类的地方。

  斐力曼刚好站在附近,闻言顺口答道,“这是欧罗巴海。”

  “什么?”这次轮到德拉尼大吃一惊了。勒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明白欧罗巴海有什么特殊之处。

  德拉尼局促地捏着衣角,他脸色发白,显得有点害怕。勒维不明所以,不过仍然体贴地说道,“哥们儿,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来杯面包酒?”

  连斐力曼的注意力也被他们吸引了,他手上多了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拿的杯子,里面盛满了面包酒,他走过来把杯子递给了德拉尼。

  德拉尼接过杯子,低声说了句“谢谢”。斐力曼拍拍他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把他打量了一遍,猜测道,“是不是……十年前的欧罗巴海难?”

  德拉尼猛地抬起头,他紧紧盯着斐力曼,目光灼灼,不可置信,“你知道?”

  真是个聪明又敏感的男孩,斐力曼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不过他不能说出实情,毕竟他不知道德拉尼有没有亲人或朋友在那场海难中去世,哪怕只有一个。如果德拉尼现在知道那是继承者做的,说不定会在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虽然在仇恨陆地人的那部分后裔看来每个陆地人都不无辜,但谁也不能否认十年前那场欧罗巴海难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德拉尼作为幸存者,完全有理由去仇恨。

  “海洋里的每件事,我们都知道,毕竟伊克雷尼属于大海。”斐力曼巧妙的说,他拍拍德拉尼的肩膀,“喝点饮料吧,不用害怕,白船是绝对不会出现事故的。”

  德拉尼勉强点了点头。勒维看了看斐力曼又看了看德拉尼,想问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白船行使得很快,不知道是因为结界还是其他原因,他们从没遇上其他船只,一路平静无波的在海面上行驶,让人分不清时间。当船身开始下沉的时候,德拉尼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勒维站在他身旁,无声的陪着他。

  这一幕大家显然都已经熟悉了,当然除了最后上船的那个新生。当他听到那个新生的“哇……天呐”的时候,德拉尼紧绷的情绪奇异的被安抚了。他虽然也经历了好几次白船的沉浮,可波多黎各海沟足足有三万多英尺深——这可和之前的沉浮不一样。

  白船沉默地下潜,连一英寸都没有加速度,他眼看着光线从明亮到斑驳,变成一片晦暗后又沉入一片漆黑。从入水到海底,大概花了很久,仿佛过了一个小时那么漫长。因为除却一开始的浅水域,后面都是一片漆黑,即便有结界隔离,每个人仍然能感觉到压抑的黑暗力量从身边滑过——那是太过深暗的海底造成的。那感觉就像被一条无形的黑色丝带紧紧地缠住了。

  当白船终于触及海沟最底部的时候,令人窒息的束缚感终于悄然散去。每个人的表情都像经历了劫后余生,勒维抱着自己的手臂打了好几个哆嗦才缓过来。

  德拉尼趁没人注意,把被汗水湿透的手心在裤兜里擦了擦。

  斐力曼站在甲板中央,解释道,“海沟底部压力巨大,虽然结界隔绝了物质压力,但是你们初次下潜到这种深度,身体对此仍然存在本能的反应。以后白船会开启水元素的治愈力量来抵消这种不适,但第一次需要你们亲身感受这一切。”

  他话音落下,德拉尼感到一股清凉的力量进入了身体,残余的不适感消失了。

  随着白船触底的轻微震颤,海底扬起数不清的泥沙。在一片浑浊中,白船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银白色光芒,像一颗散发着柔光的珍珠,在似乎要吞噬一切的黑暗中,仿佛一个欲喷薄而出的朝阳。

  光明永远拥有逼退黑暗的力量。无论何种时刻,哪怕只有微弱的光芒,也足够给人对抗黑暗、探索未知的勇气。

  衬着白船散发出的光,德拉尼赶紧跑到船边,他抓住栏杆,将身体探向外面,努力想看清海底的样子,想看清海瀑布的样子。然而他却失望了,船外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抓紧栏杆!抓紧!”

  当听到斐力曼声音的时候,德拉尼下意识扭头去看他,然后他看到斐力曼高高的站在船头,伸出左手对准船身前面的空地,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他掌心出现,直直射入坑坑洼洼的地面。由于光芒射出的速度太快,甚至来不及照亮周围,就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了地底。

  德拉尼觉得他甚至听见了地底的哀鸣。

  这一刻,海底开始剧烈震颤起来,浑浊的灰色尚未消散,就被光芒切割成两半,露出了海底一片狭长黑色,像一道黑色伤疤。

  “这个……好像伤疤……”勒维看得心惊肉跳。

  “就是‘门’。”德拉尼喃喃地接道。

  周遭的一切都在加剧震颤,而白船不为所动,仍旧缓慢地滑向那道“伤疤”。这景象看起来简直像自杀,德拉尼死死地抓着栏杆,连呼吸都停住了。

  这距离实在太近了,只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船底就覆盖住了那条黑色伤疤。当黑色完全被盖住的时候,刺眼的银白色光芒从船底边缘刺出,随即连船体也颤动了两下,开始非常缓慢的、微微的倾斜。

  整个海底的震颤加剧,仿佛不堪重负。

  随着船身的倾斜,更多光芒露了出来,并且越来越强烈,在黑暗中足以让人短暂失明。周围原本漆黑一片的海底被照得清晰明亮,但是谁都顾不上去看——这种船要侧翻的感觉实在没法不让人害怕,所有人都死死闭着眼睛抓着栏杆不敢松手。而且因为船体太大,虽然倾斜的过程实际上很缓慢,但对站在甲板上的他们来说,倾斜移动的幅度十分明显。

  “这简直糟透了!太可怕了!”勒维的声音像是努力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他的脸色在白光的照映下也是白的,德拉尼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勒维,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勒维现在本身脸色就是苍白的——因为这感觉真是糟透了,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脸色一定也难看极了。

  当船身的倾斜超过九十度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得大叫出声。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特殊的原因,他们的脚还牢牢踩在甲板上,跟被磁铁吸住了似的。但这真的无法让人感到多一分安心,当船继续倾斜的时候,德拉尼无比确定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看起来一定像个滑稽的倒吊人。

  勒维的脸涨得通红。他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栏杆,此刻吓得哇哇乱叫,“该死的,该死的!我要掉下去了!我要死了!”

  他双手胡乱挥舞着,肚皮也露了出来,看起来凄惨极了。

  “勒维!勒维!你的脚还站在甲板上,不会掉下去的!”德拉尼大声安抚勒维,不过这很难,他觉得勒维可能根本听不到,因为他把脸都憋红了,正鼓着一口气仿佛在跟什么较劲似的。

  好在倾斜过了一百度以后,翻转的速度就加快了许多,不过万事有利就有弊,虽然煎熬的时间变短了,程度却变本加厉了——他们站在甲板上就像要被甩飞出去了一样,德拉尼从没这么渴望能坐下并且系上安全带。当船整整翻转一百八十度停住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有十几个人还跌坐在了甲板上。

  在俗世的游乐场里,这种一百八十度乃至三百六十度的翻转都算是常规项目了,但心态不一样,即便看到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所感受到的也天差地别。

  短暂的沉默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真的不是下马威吗?”

  大家原本还在大口喘着气,听到这句话后都悄悄放轻了呼吸,暗暗伸长耳朵去听斐力曼会是什么反应。

  斐力曼挑挑眉,他当然能准确捕捉到声音来自哪个学生,不过他权当没听见。这些孩子正处在淘气又有挑衅欲的年纪,如果一直安安静静得像听话的鹌鹑,才让人觉得奇怪。

  德拉尼发现斐力曼的左臂下垂,左手对着甲板的方向隔空做了一个按压的动作,明明没有碰到什么,这艘船却像火箭升空一样缓缓动起来。可怕的是,当船动起来的时候,大家突然刚才被忽略的现状——白船正被巨大的水流自上而下冲击着。这和之前在海里沉沉浮浮可不一样,那种移动带起的水花和逆流而上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现在这种就像无数把长剑当头刺下,新生们不由自主的靠在一起,一个个瑟瑟发抖。

  随着斐力曼的动作,白船在不断地上升,尽管速度比乌龟快不了多少,但每一秒钟他们都觉得当头而下的水流更猛烈了,而且不知道斐力曼撤掉了结界的什么功能(可能是隔音功能),巨大的水流声让使他们什么都听不见,轰隆隆的声音更是吵得人耳鸣,德拉尼觉得自己可能聋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水流的冲击,船身在不停的颤抖、摇晃,仿佛随时会被击落。

  “该死的!这该死的是什么!”勒维大声喊道,莫名有点凄惨。事实上不止他一个人鬼哭狼嚎,但他们彼此听不见,轰隆隆的水声吞没了一切声音。

  “这是海瀑布。进入‘门’以后,要先穿过海瀑布,才能进入伊克雷尼。”

  斐力曼平静的声音清晰的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德拉尼在颠簸中抽出一秒钟扭头看了一眼船头的斐力曼,他大概是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人,抬头看着倾泻而下的瀑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该死的……从瀑布底下往上走!该死的!就不能从……瀑布旁边吗!”勒维简直要疯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选这么虐的一条路。

  这回斐力曼没有出声。德拉尼渐渐冷静下来,思维重新回到了他身上,显然这是唯一的路,也是一条安全的路。

  颠簸和轰鸣声虽然吓人,但只要习惯了,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紧张之色从新生们脸上褪去,大家纷纷抓着栏杆看着头顶或者身侧的剧烈水流,等待着这一段行程结束。

  没有人说话,惊慌感散去以后,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德拉尼却从斐力曼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紧张。这很奇怪,在颠簸中他甚至连斐力曼的脸都看不清楚,却清晰地察觉到他的紧张。

  德拉尼收回心思,和其他人一样等着白船冲出海瀑布的那一刻。那感觉很奇妙,在痛苦、害怕、惊慌中,时间会被拉长,痛苦会被放大,不安也会被加剧。但此时此刻,德拉尼清楚的知道,每个人心底都只剩下了一种情绪,那就是期待——

  期待破水而出、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也期待伊克雷尼像画卷一样铺展在所有人面前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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