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德哈锤基盾冬SD密林父子。年纪非常大。原创《伊克雷尼》。

Aequorluminis / 伊克雷尼 - 第二章 女妖罗蕾莱Ⅳ

小说,长篇,借哈利波特、魔戒和德哈tag,文体和设定(以及CP)有相似之处,如有打扰十分抱歉。


书名《Aequorluminis》,译为《伊克雷尼》,意为“深海里的光”。慢热文,前面的铺垫可能有点无聊。大概从第八章开始会比较有趣。

初衷是为了嗑德哈CP,也因为看到虎鲸的报道觉得很难过。所以有了这篇文,有CP,有成长,也有遗憾,人生本就如此。

整体架构相当于哈利波特+魔戒+权游,亚特兰蒂斯不是高科技,而是元素+光能+神祇+精神力的设定。每个设定都有查阅相关资料,会尽力保证逻辑自洽。


第二章 女妖罗蕾莱Ⅳ

  晚饭他们没有吃冷餐,唐瓷下厨做了几道美味的中国菜,还炖了浓汤,热乎乎的食物进入胃里的时候,德拉尼感觉被安抚了。大家都在尽力让气氛轻松一些,罗南和茜拉主动聊起了一些趣事,甚至还说了几个脑筋急转弯。

  吃完饭后,唐瓷和罗南很快收拾好餐具,然后试探地说,“德瑞,我们想和你聊聊今天在海洋馆的事,好吗?”

  德拉尼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唐瓷把桌子上的一个空玻璃杯推到德拉尼面前,“你拿一下这个玻璃杯,试试手臂的感觉。”她脸上的笑容和平时一样柔和,“不用怕。”

  德拉尼迟疑了片刻才伸出手,只不过他先用指尖试探地碰了碰杯子,紧紧抿着唇,像是下一秒杯子就会爆炸似的。

  其他人看起来也很紧张,目光在德拉尼的脸、手指和杯子之间徘徊。德拉尼在这些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杯子。

  等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家人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望的松了口气。

  “那么,再试试这个?”唐瓷又推过来一个装了大半杯清水的杯子。

  这次德拉尼放松了许多,他没怎么犹豫就握住杯子,同样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么这次,”唐瓷边说边戳了戳罗南,罗南变戏法似的从桌子下面搬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鱼缸,里面居然还有两条摆着尾巴游动的鱼!

  德拉尼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爸爸,这,你……呃,你是认真的吗?”

  他的紧张和惴惴不安一下子全都变成了哭笑不得。

  罗南的脸微微红了,他飞快地小声嘟囔道,“这都是你妈妈的主意。”得到唐瓷一记不怎么严厉的瞪视后,他把鱼缸德拉尼面前推了推就赶紧收回了手,像被烫到了一样。

  德拉尼收起笑容,深吸了口气,把手贴到了鱼缸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秒,两秒……十几秒过去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突然感到了难以名状的失望。持续了一个月毫无头绪的看病,在各种无果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涟漪,可是眼下这一点涟漪也不见了。他甚至不甘心的把手伸进鱼缸搅动了几下,两条鱼在惊慌失措中还碰到了他的手。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好转或者任何变化。

  德拉尼沮丧地垂下头,收回湿漉漉的手,没有擦干就放在桌子上,似乎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

  奥利无声地叹了口气,悄然起身离开了房间。伊莎贝拉看着丈夫萧索的背影,难过地抱住德拉尼的肩膀。


  晚上,德拉尼钻进奥利的房间。他没想到奥利正坐在床上,床上放着几本书。奥利好像对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很自然的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

  他感到有些意外,走过去问道,“您在等我吗,祖父?”

  奥利笑着点了点头,他指指自己的脑袋,顺带解答了德拉尼的疑惑,“老人家的智慧。”

  等德拉尼坐下以后,他把手里的书递给他,“孩子,还记得这本书吗?”

  德拉尼低头看了看书的封面,上面写着:吹小号的天鹅。他答道,“是的,祖父,我记得,这是我小时候您给我讲的第一个故事。”

  “很好,你还记得。”

  奥利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大部分婴儿在刚出生的时候,瞳孔和发色都很浅,随着年纪的增长会逐渐加深。你刚出生的时候,头发和眉毛、睫毛就已经像茜拉一样,是黑色的。当然,现在也是。”

  “还有雪白的皮肤,琥珀般的眼睛。你祖母非常喜欢你,她说如果白雪公主是位王子,一定就是你的样子。”

  德拉尼不明白为什么祖父突然讲这些,不过他没有打断他。

  “但是你的母亲,茜拉,她和大部分东方女性不一样,她非常坚强,也非常坚定、善良,要知道这三个特征是很难真正汇集在一个人身上的。在我第一次去看你的时候,在你母亲的书柜上看到了一本书,就是你现在手里的这本。”

  “有一天,你祖母在你床边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时候,你母亲走到我身边,问我在看什么。当时我手里拿着的正是这本《吹小号的天鹅》,于是我问她是不是想给你讲这个故事。事实上我有点好奇,因为这并不是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

  “你母亲告诉我,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你的外祖父母送了她这本书,要知道这是很稀奇的,因为很多父母在孩子成年的时候,会选择送一辆车、一栋房子、一场旅行甚至是一套美容卡作为礼物。而你的外祖父母却送了你母亲一本童话书。”

  “我想你还记得它讲了什么,你还记得吧?路易斯是一只生下来就有致命缺陷的天鹅,身为吹号天鹅的它却患有先天哑疾,但它和家人却没有灰心丧气。路易斯怀揣梦想,在自己的努力以及家人和朋友的帮助下克服重重困难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甚至活出了比其他的吹号天鹅更精彩的人生、别样的人生。”

  “是的,祖父,我记得。”

  “十二岁在很多地方,意味着已经开始有独立的人格。童话故事或许已经不能满足一个逐渐成熟的大脑,但是,”奥利的声音有一股让人安定的力量,“每个童话都在传递两个信息。一是自我的投入,童话中的主人公都充满了同情心,追求美好的心灵,竭尽全力的生活,从不放弃自己的追求。一个人身上的核心是一种生命渴望,无论在怎样的绝望中这种生命渴望都支撑着生命,决不放弃自己,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二,要信任别人给你的帮助。或许长大以后,你会面临光怪陆离的人性,但你要相信,一个人的内心一定有美好的一面存在,只是多和少的区别。这种信任,会让你在遭受各种负面以及不幸的时候,不至于迷失自己。”

  “孩子,你要记得,”奥利温和地说,“无论如何都有一条可行之路。或许它很艰难,但你不能放弃。”

  “这是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你妈妈就想告诉你的道理。”

  德拉尼并不能完全理解祖父说的话,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嗓子有些发酸,又有些堵,好像只能痛快地哭一场才行。但他又觉得丢脸,只能点点头试图压下那股酸涩,“我知道了,祖父,我不会放弃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难,你还只是个孩子。但未来还没开始,你只有不放弃,才有机会走更远的路,去更远的地方,有更多的可能性。”奥利摸了摸德拉尼的头,结束了今晚的谈话,“你祖母热了牛奶,我去拿给你。”

  德拉尼点点头,用力眨了眨眼睛,终于把眼泪憋了回去。


  厨房里,四个大人围坐在餐桌周围,正小声讨论着。

  奥利说,“我觉得,看起来似乎……德瑞似乎是对河流、海洋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我觉得玻璃和水都不是原因,而是巨大的河流和海洋。”

  “我觉得父亲说得对。假如德瑞是被海水影响了,和海洋有着一种奇怪的关联,那么海水里的鱼被惊动、被影响,就完全说得通了。”

  唐瓷忧心忡忡地说,“德瑞和河水有关联?这听起来太可怕了,德瑞不会蜕变成水生生物吧?”

  四个人彼此望了望,都被这个猜测弄得胆颤心惊。这可不是什么浪漫梦幻的事情,生物的基因突变并非全都是正向,突然衰老、器官变异,都是真实存在的,也因为其本身的无解而变得可怕。

  罗南突然觉得,一天前他的想法实在是太乐观了。即便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也好过现在有可能要面临的可怕的预测。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只不过比哭好看不了多少,他仍努力安抚着其他人,“不管怎么样,德瑞都是我们家庭的一分子。今天的事可能只是一个偶然,再说了,就算真有其他情况发生,也不一定像我们想的那么糟。”

  伊莎贝拉拍了拍儿子的手背,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喉咙却被哽住了。

  唐瓷说了声“对不起”后站起身,迅速跑回房间了。罗南猜她是一个人躲起来哭了。他想跟过去安慰几句,可他能说什么呢?他自己也是满心酸涩难受。


  第二天大家过的很平静,一起看电视、聊天,在院子里晒太阳。第三天也是如此。直到第四天。

  “爸爸,妈妈,祖父,祖母,”德拉尼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依次掠过,他的声音还是稚嫩的,不过奥利欣慰的在里面听出了一些坚定,看来昨晚的谈话没有白费,“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而且我觉得你们的想法没有错,所以,我想试试。我是说……是的,我想去触碰一下莱茵河。”

  四个人紧张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会立刻离开水面的,我保证。真的,我保证。只是我必须去试一试。”他其实是害怕的,那天晚上祖父离开后他躲在门后听到了大人们的谈话。他听得云里雾里,并不能完全理解生物蜕化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但大人们的反应告诉他那无疑非常可怕。虽然他也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唐瓷在更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欺欺人和拖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大人们都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只不过他们谁都不敢下这个决定,天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另一方面,他们也实在不忍心劝说德拉尼去做这种未知的尝试。

  最终还是罗南挑起了这份压力。他摸了摸德拉尼的头,“我为你感到骄傲,儿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勇敢。我们跟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好吗?”

  德拉尼答应了。

  当天正是情人节。每年这个时候,罗南和唐瓷都会一起来个短暂的旅行,或者两个人一起在河景餐厅进晚餐来度过这个浪漫的节日。但这次不一样。此刻他们和伊莎贝拉、奥利一起,站在德拉尼身后不远处,紧张这个词再明显不过的写满了整张脸。

  不能靠太近,让儿子独自面对河流,尊重他的要求。罗南在心底对自己强调了一遍又一遍,担忧得恨不能以身替之。他甚至想在德拉尼腰上绑个绳子之类的,防止莱茵河突然出现什么怪异的河浪吞没德拉尼。幸好德拉尼拼命抗议才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否则恐怕就要被系上一个牵引绳了。

  大人们站在离德拉尼一个手臂那么远的位置,确保一旦出现问题能在第一时间抓住他,除此之外他们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德拉尼把手伸进了莱茵河。实际上德拉尼只是把手掌贴上了水面,不过四个人紧张的就像是他整个人都潜入了河底。

  十秒过去了,二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情看着莱茵河。河水没有任何异动,也没有什么预想中的巨大浪花或者鱼群杀手。

  这个过程非常短暂,即便德拉尼把手在河水里多浸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异象发生。

  他收回手,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家人,一脸困惑的歪了歪头。

  罗南一把抓住德拉尼伸进河里的那只手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几遍,确认他完好无损后才紧张的问,“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爸爸,胀痛消失了,可能只是暂时的,但确实消失了,我感觉好多了。”德拉尼欣喜又困惑,他感觉这一切实在是太平静了,忍不住扭头看了看静静伫立在那里的罗蕾莱石像。

  唐瓷拉起德拉尼的手看了看,确实已经恢复了一月前的纤细,用手捏一捏,也没有肿起来的感觉。伊莎贝拉把德拉尼抱在了怀里,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哦,这真的是太好了,我的小德瑞!我就知道上帝一定会善待你的!”

  德拉尼有些吃力的拍了拍伊莎贝拉的后背,他的个子比起祖母还是矮了些,因此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别担心,祖母,我想我会好起来的。”

  不管怎么说,这无疑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尽管一家人还是不明白这件神奇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没有意外,没有奇怪的可怕的现象,只有德拉尼好起来了,唐瓷觉得,这简直是她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情人节礼物。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开心的吃了一顿烤猪蹄。困扰了德拉尼一个月的手指僵硬消失了,他甚至拿着一整个猪蹄掰着吃,觉得自己的手从来没有这么灵活过。他感觉他像是被宣告了身体残疾后又恢复了健全,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失而复得的快乐。

  他也确实感受到了,并由衷的想,失而复得真的是世界上最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这个晚上实在太开心了,以至于一场突然来临的暴风雨都没能影响他们的好心情。连伊莎贝拉都没有任何抱怨,而是带着满脸笑容关好了家里所有的窗户。

  这可真稀奇,往常祖母总会抱怨几句,更别提还带着笑容了。德拉尼喝完一杯热牛奶,躺在柔软的床上的时候还在想。伊莎贝拉和唐瓷分别亲吻了他的额头。“晚安。”她们说,随后替他掖好被角,关上床头灯离开了。

  德拉尼望着客厅的灯光随着被关上的门渐渐变小直至消失,那种爱意仍然让他觉得暖烘烘的。他忍不住扬起了一个笑容。

  祖父说的对,他想,无论如何都有一条可行之路,或许它很艰难,但你不能放弃。

  我也不能放弃,德拉尼迷迷糊糊的想,温软的床褥使困倦侵袭了他,可他不想睡,还想要多感受一会儿今天的快乐。然后他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到,说不定是罗蕾莱在保护着他。窗外的暴雨猛烈的打在窗户上,可是对紧张了好几天突然得以放松下来的德拉尼来说,这声音简直像是催眠曲一样,他很快在困意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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