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德哈锤基盾冬SD密林父子。年纪非常大。原创《伊克雷尼》。

Aequorluminis / 伊克雷尼 - 第二章 女妖罗蕾莱Ⅰ

小说,长篇,借哈利波特、魔戒和德哈tag,文体和设定(以及CP)有相似之处,如有打扰十分抱歉。


书名《Aequorluminis》,译为《伊克雷尼》,意为“深海里的光”。慢热文,前面的铺垫可能有点无聊。大概从第八章开始会比较有趣。

初衷是为了嗑德哈CP,也因为看到虎鲸的报道觉得很难过。所以有了这篇文,有CP,有成长,也有遗憾,人生本就如此。

整体架构相当于哈利波特+魔戒+权游,亚特兰蒂斯不是高科技,而是元素+光能+神祇+精神力的设定。每个设定都有查阅相关资料,会尽力保证逻辑自洽。


第二章 女妖罗蕾莱Ⅰ

  医院,神经内科。

  专家诊室外,难得没有人满为患。候诊区的座椅上零零散散的坐着十来个人,走廊里还站着两三个年轻的女人。人们大多低头刷着手机,一个老头正跟旁边的另一个老头说话打发时间。每个人都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叫号的屏幕,估算着何时才能轮到自己。

  有一个小男孩,手里攥着号码纸,规规矩矩地站在诊室门口不远处。

  尽管在医院看病的人大多无心关注他人,但男孩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很巧,他刚好站在电子屏的侧下方,这样一来,人们在看屏幕时很容易不经意的看到他。尽管可能最开始是用眼睛的余光瞄他一眼,但一眼过后,这种余光就变成了仔细的描摹——他长得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男孩约摸十岁年纪,身边没有大人,他不像别的孩子那样东张西望或者跑来跑去,只是略微垂着头,只偶尔才抬起眼睛看一眼显示屏上的病人名单。如果恰逢有人的目光看过来,那他很可能会被吓一跳,因为男孩长着一双令人心颤的琥珀色眼睛。

  男孩明显拥有欧洲……或许是日耳曼血统?他的肤色很白,却有一头乌黑柔软的短发以及纤长的黑色睫毛,与白雪般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有种极致的纯粹感。

  视线转了一圈后还是会回到那双眼睛上。那并非是黄褐色或金棕色,而是非常少见的纯净琥珀色,十分剔透,看起来就像静谧日落时分绚烂的夕阳余晖,通透中带着一丝清澈的凉意,使人心醉。除此之外,男孩的睫毛不怎么卷翘,只有略微的弧度,垂下眼睛时睫毛就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显出一分略带孤寂感的形色。

  他看起来有些单薄,即便和其他身体还未长开的同龄男孩相比,也显得更瘦弱一些。

  一个导医护士刚好从诊室中出来,看他身边没有大人,路过他的时候忍不住弯下腰问道,“小朋友,你自己一个人吗,叫什么名字?”

  男孩听到声音抬起头,目光落在身前护士的脸上,眨了眨眼睛。

  护士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琥珀色眼睛,不需要靠光线和角度,于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男孩看起来略微有些腼腆:“我和爸爸一起来的,他去洗手间了。”他没有回答自己叫什么名字,而是挑拣着问题回答,只解释了自己不是一个人。

  再聪明的孩子,心思在成年人面前还是无所遁形。这份独属于小朋友的警惕之心让护士感到有趣,她好笑的点了点头,直起身子准备离开。转头的那一刻她又看到男孩的眼睛,只觉得那种通透的琥珀色实在太漂亮了,像是油画里被各种明明暗暗的黄色系颜料混合后渲染出来的柔和光芒,只要看一眼就绝对不会把它和金棕色搞混的。

  护士离开后没多久,有个欧洲男人大步朝这边走来。

  男人特别高大,远远看着比周围的人高出大半个脑袋,足有六英尺两英寸那么高,浅褐色的微卷半长发随意搭在锁骨下方,脸颊略微有些红,或许是个北欧人。一双略微有些狭长的桃花眼,眼尾略略下垂,配以深陷的眼窝,看起来深邃又带着无辜的孩子气。

  男人也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无疑,这是小男孩的父亲。

  他走近以后,男孩仰起头看着他,叫了声“爸爸”。

  高大的男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柔和的应了一声,随后带着点担忧的问道,“手还疼吗,德瑞?”

  这个男孩正是德拉尼,一眨眼他已经十二岁了,距离那场可怕的海难,已经过去了十年。

  当黑鳞鲛人号终于等来救援时,船上三千个中人只有四十八个幸存者,生还率仅为百分之一。大部分遇难者的遗体没能打捞上来,所有的船身残骸也全部都沉没了。航行记录仪传回来的数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没有暴风雨这类极端天气,没有冰山或者异常的潮汐。有人提出可能是疯狗浪,但监测仪器并没有捕捉到任何巨浪——除了船舷被击断后那些将救生艇打翻的海浪,可它们也绝不超过二十英尺,还不如一场八级大风的威力,根本没可能将一艘游轮的船体击破。据说当时黑鳞鲛人号是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被暗流击断了船舷,这不仅不符合常理,事实上简直称得上诡异,什么样的暗流能对专门用于承压的高强度钢材造成破坏?这是对海洋研究赤裸裸的嘲讽。

  各种原因加起来,这场事故堪称近现代史上最为神秘、最为可怕的海洋事故之一,被海洋学家热议了许久,称为欧罗巴海难。

  又因为黑鳞鲛人号上的乘客个个都身份贵重,虽然有保险公司进行了先行赔偿,遇难者的家属也不缺钱,但财大气粗的邮轮公司还是向这些家属支付了一笔天价赔偿金,以平息他们的悲恸和愤怒。不过因为欧罗巴海难难寻起因,遭遇近乎灵异事件的灾难也让伤亡者的家属三缄其口,如果传出去对邮轮公司更是巨大的打击,所以双方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很微妙的达成了一致,众口一词的将此事淡化。

  事情至此,几年后,欧罗巴海难这个词几乎已经销声匿迹,即便是在互联网上也很难搜索到这起事件了。随着时日愈久,欧罗巴海难和黑鳞鲛人号这几个字就像那些遇难者一样,连存在的痕迹似乎也消失了。

  幸运的是,德拉尼和父母都是幸存者,在海难发生两个小时后他们得到了营救。不幸的是德拉尼由于年纪太小,加之长时间在海水中浸泡,浑身湿透的情况下无法抵御酷寒,对身体造成了永久性损伤。所以虽然他继承了父亲的北欧血统,仍然比同龄人更瘦弱一些。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像唐瓷一直告诉他的,能活下来,已经是捡回一条命了。比起十年前葬身大海的同船人,毫无疑问的,他是那个幸运儿。

  “一点点疼,一点点胀。”德拉尼没有谎称自己很好,而是尽量轻描淡写的淡化自己的病痛,以免父亲太过担心。不过事实是他的两只手臂和手指都因为胀痛变得失去了知觉,捏起来僵硬、没有弹性,难以弯曲或做出其他手指动作。

  这意味着他没法写作业,也没法摆弄小玩具。这个年纪的孩子在日常生活里用手能做的许多事情,他都不能做了。毫无疑问这糟透了。

  德拉尼悄悄把手背到身后,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就像两个迟钝的东西碰到了一起。如果别人轻轻拉起他的手,他可能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每天睡觉前他都会搓一搓自己的手指,然后一天比一天更害怕。他愈加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事实,即便再怎么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告诉自己父母会找医生治好他,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从私人医生到几个国家的尖端专家,罗南和唐瓷带着德拉尼几乎全都拜访了一遍。但所有检查都表明德拉尼很健康——无论是骨科X射线还是神经科、血液科、疼痛科,没有哪个医生能解释他究竟出了什问题,他所有的检测数据都正常。即便他手指肿胀疼痛、麻痹僵硬,检查结果也毫无问题。他们给他做了一些针对胀痛和麻痹的治疗,不过没有任何好转,他的手仍然一天比一天糟糕,最近连手臂也开始麻了。

  他不敢告诉父母这个事实。有一天他半夜醒来,甚至听见唐瓷压抑的低泣声。

  我已经长大了,不能让妈妈更担心了。在撞见唐瓷哭泣以后,德拉尼就暗暗下了这样的决心。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每天在治疗之余的时间尽可能的自己多做手指按摩,寄希望于血液流动的加速能让麻痹好转,哪怕只是一点儿。

  很快罗南和唐瓷就发现了德拉尼的不对劲,毕竟他只是个孩子,再怎么遮掩也难以躲过大人的关注,何况两人身为父母,本就对儿子的身体状况极为担忧。

  两人默契的没有在他疼痛的时候戳穿小男孩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善意谎言,这份不动声色的安慰实在让他们无法拒绝,于是他们转而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寻找各地的医生,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罗南十分富有,他继承了父亲投资的十数家海洋馆,并且拥有一家金融投资机构。用通俗的方式来形容,德拉尼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在这种条件下,无论当今的医疗水平到了何种程度,只要确定病症并且进行针对性治疗,就算不能痊愈,至少可以逐一尝试。可是现在他们的足迹已经遍布了大半个世界,依旧没有哪个医生能说出德拉尼生了什么病,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他很健康。

  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德拉尼非常不好。唐瓷和罗南只有这一个孩子,也没有再次生育的打算,他们两人都非常的珍爱这个上天赐给他们的小天使。既然现有的医疗仪器无法查出德拉尼到底患了什么病,他们便开始寻找那些低调的祖传医生之类的,希望能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这正是罗南带德拉尼到这家医院的原因。据说有位新的专家受聘来这里坐诊,他家里世代行医,算是祖传职业了,所以他们来碰碰运气。

  当排队轮到他们的时候,德拉尼已经有点困了。他这段时间跟着父母到各地去看医生做检查,实在是睡眠不足。他勉强打起精神在医生面前坐下,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医生目光闪了闪,不过德拉尼完全没注意到。

  医生看起来很年轻,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他露出和蔼的笑容,“你叫唐遇?哪里不舒服?”

  “是我。”德拉尼坐在凳子上,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才感觉困意消下去一些,然后简明扼要的给出了他这一个月内反复回答、熟练到简直倒背如流的答案。

  年轻的医生一丝不苟的认真听着,除了中间用手扶了一下眼镜边框之外,他几乎是全神贯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德拉尼,这样的态度让德拉尼和站在一旁的罗南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医生听完德拉尼的描述后又详细询问了他的症状,不仅进行了简单的听诊(在德拉尼看来这有点像例行公事,他甚至觉得这个医生只是把听诊器在他身上挨了挨,他一点都没有觉得疼),还仔细的为德拉尼把了脉(这可比他听诊的时候认真多了),罗南眼睛里的光都窜起来了一点儿。

  他迎着罗南充满希冀的目光,先是推了推眼镜,然后笑了笑,非常平和地说,“这孩子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罗南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皱起眉试图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就这样?”

  医生将听诊器收好,闻言点了点头,“是的,病人的身体确实没有病变,完全不需要担心。实际上,”他意有所指的说,“他甚至都不应该被称为病人。”

  罗南的表情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一言难尽。他深深的看了医生一眼,最终失望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回家的路上,罗南的颓丧也没办法完全掩饰。德拉尼想了想,仰起头问道,“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去德国看望祖母?我很久没见过祖母了。”

  “我们让祖父祖母到上海来好不好?”

  “我想去看望祖母,不是祖母来看望我。”德拉尼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认真说道:“而且我想去德国,我很久没有和祖母一起在莱茵河边散步了。”

  “……好。”罗南看着儿子认真的小脸,感觉自己的眼眶可能红了。他觉得自己明白德拉尼在想什么,看过这么多医生都毫无结果,他的身体却不可避免的每况愈下,德拉尼自己都清楚。

  他十二岁了,已经开始有独立的人格和判断能力了。

  罗南转过脸,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平复情绪,然后才转过头微笑着说道,“好,我们回家就买票去德国看祖母。”他伸出手摸了摸德拉尼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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